眼界

總覺得有寫過，回去查一下發現還真的沒有。真意外。比較類似的應該是《天空人》與《值得嗎》兩篇。(蛤？有寫完嗎？)對於眼界，我介意很久了。我始終認為這是迫使我只能離開的最終理由，對於故鄉又捨不得叨叨唸。太狹礙了。全面性地，太狹礙了。

後來回查自己的頻道，我真的很常提這個概念。有一天的自殺文算是講得最徹底吧，晚點整理好再貼在回覆區。(Hmm...要立成獨篇也可以啦，但是我怕自己會被謀殺，低調一點，放回覆就可以了...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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先聊個反例吧，我在網路上看到有人把北京政權下的情境，字改一改套成台灣。
https://plus.google.com/112198943198117813523/posts/Vfe1tMtdh5d
這又是一個我看了笑不出來的爛笑話。因為至少一處用字不符，至少三處不合現況，很多是發生在多數都市的情況；這不是笑話，這是用來讓人看不起台灣的蠢話。改圖者的眼界在哪裡呢？只停留在自己什麼都想要，什麼都不想付出的程度嗎？當真過得很苦，就不能不要房，不要車，不要油，不要生，不要埋直接扔海裡，避免舉債，都做不到嗎？一定要符合你所學到的虛幻社會標準，再帶著怨恨仇視你的社會？


我們的菁英(或說有志之士)其實很習慣把一些重要的概念濃縮成過度簡化的是非，然後把句子強化，說服他人。而不是幫助他人理解。你照著做就好，就算你有疑議，我也是辯倒你。我是對的，你是錯的。我訂規則，你不用思考。

我猜/感覺是這樣。如果是西洋文化，剛愎自用比較常出現在鄉村，因為資訊及生活範圍比較小，別人說什麼，自己也拿不出對應經驗印證，所以挑自己喜歡的相信，偏見與無知很容易漫延。但是故鄉是資訊傳播相當發達的地方，類似的事件依然可以不斷出現，不究根源的立場把社會炸得滿目瘡痍後，不留痕跡地灰飛煙滅。下一次再出現，就像失憶一樣再炸一次，傷口卻一次次留下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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跳針一下，轉向生活。每個人的生活水平都不同。確實，大家都希望過比較高貴的生活。所以當社會高階的生活方式外溢出來，大家爭相仿效；但是，人性使然，仿效的方法很少是要求自己，很多是要求他人。例如，乾淨好重要，重要到可以去毀滅小孩的自信心，可以去看不起那些不拘小節的赤子之心。除了聖人，其它都是罪人。當真套在自己身上，卻又那麼內外分離。例如，潮流好重要，重要到大家看起來都一樣，失去個性。禮數那麼重要，可以讓暗地裡的恨漫延。功名那麼重要，可以眾叛親離。沒有去思考，這個標準適不適合我？我，可不可以選擇不一樣？

因為覺得世界就只有這樣，區域文化卻被視為普世價值，高過個體生命意義。這，是令人心痛的眼界。

故鄉的標準對我是很重的壓迫，我只能選擇不斷受傷，或者是失去靈魂。由於本身就對於不同文化有高度興趣，我一直相信有保留我靈魂的地方。有幸有個機會可以到不同的文化居留，未來是不是幸福快樂還不知道，但是是非常重要的救贖。後來媽媽到我這裡住一陣子，不是以觀光客，而是以居民的眼光看這裡的文化，回去之後，似乎真正明瞭了我眼中的自由。有一次她在電話裡說，她好像越來越愛講道理了，好像越來越不懂朋友口中的小事有什麼好計較的。重要的是，媽媽說，不照那個標準過也是可以過得很快樂。這句話，似乎只有真正跨越了文化視野的人，才能坦然說得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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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是每個出過國的都看得見；甚至不是移民第二、三代看得見。有些事沒注意，一生都看不見。觀察其他移民，有些是家庭內部文化決裂的。第一代是故鄉文化，否定異文化，而二代完全拋棄原文化。第一種範例是第一代不懂外文做黑工，第二代自動選擇當主流文化。這是必然的，選擇好生活是應該的。第二種範例是，第一代帶著恨離開故鄉，但是畢竟是故鄉，還是有眷戀。第二代只傳承到恨，在異地反對自己祖先的故鄉。有個非常明顯的例子，法輪功。我不知道這是不是第一代的原意，但感到很悲傷。

如果能夠跨越文化的眼界，其實會獲得自由，恨會消失。對兩個世界會有更多的期待與包容，會想盡一點微薄之力，開啟故鄉的眼界，向異地宣揚故鄉的美。我還蠻能肯定地說，向異地人提到我的故鄉，總是提及很多美，就算我是被逼出來的。我很想改善她，不要傷害她。現在的我，稍能了解別人取笑「告洋狀」是怎麼回事。的確是兒皇帝做的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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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篇寫得很虛浮，它其實籠罩生活的一切細節。如果可以，讓你的後代，或陪著他出國一年，同一地點至少住半年，讓他可以看見不同的眼界，能在出社會前的話，他在同儕及科舉時期心裡會受的傷就能更少，更開闊的視野是一定的。如果自己感到被社會壓迫，就選擇自己的路，忽視別人的評價與眼光。最差只是跌倒再爬起來，年齡真的不是社會要求的那麼嚴重，循規蹈舉卻在中年危機失去一切的很多，人遲早會聽到自己心底的聲音，差別只在勇氣。

請為自己鼓起勇氣，為自己選擇生命的意義與方向。也許除了得到生命的自由，還能打破社會不正常的標準，幫助我們的後代看見更多自由。我們的文化，需要更勇敢，更自由的眼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