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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流下流非流-5

雖然我還沒臨終,年紀也沒大到哪裡去(應該吧),我很常回顧一生。因為一個人改變了我的後半生,開始側重描寫社會觀察。如果讀到我的文覺得有所改變,改變世界是懶懶,你們更該感謝他。



前面鋪那一大串都是為這篇說明奠基。我不太傾向改變他人想法,因為有後續代價。「如果不是你,我才不會這樣選擇」這種把之後人生推到我頭上的屢見不顯。除了大學畢業後,我對一位聲稱很痛苦的好朋友有意地改變她的想法,做出不同選擇,結果的確很糟。並不是我建議的選項糟,而是給我機會轉渡幫助受困朋友的援手朋友,她的團隊整個衰到.......,然後受困朋友要我負責她的人生.....。我整個消失了....沒辦法跟不為自己擔責任的人當朋友....。之後我都是給你分析,給你可能性,你自己選。還是會被丟到責任,但是攤開歷史來不會是我的責任。

信任是有代價的。所以我說明至今以來的選擇。不提原因,著重在執行。可以看到我的理論是怎麼實踐在生涯選擇。目前未到任何有說服力的位置,這也是我遲遲未寫的原因。不過某些因素得現在寫。

不是你想去掃廁所就能去掃廁所的。(雖然我沒想過要去做。)

跟我熟的會說我脾氣很硬,雖然我都覺得自己蠻溫和...。當你花很多時間學會一種技能,是不是靶心不中,偏移也行?對我來說...好像有點難....我的確有些任性。

我大學畢業是沒有專長的文組。(有專長的文組例如英語系、文學系、美術系 etc. 有一種科系是什麼都學,哪個都沒用,如果沒有進那個專門就業管道,就是樣樣輸,例如高考公務員。)

大學前段試著去接受安排,(不像加拿大職場有開放日,新生代比較有職業概念可以選擇生涯。)(就算是接受安排,不試著接受是不負責任的行為。)後段決定目標是遊戲程試設計。畢業後一開始沒資格申請(雖然產業之初很欠人),我從物流業開始,跨轉不同產業,最後終於進了遊戲業。

遊戲程設是程設工作能力底子最硬的一類,因為當時沒有工具能做出高度客制化,都得靠自己寫。要對自己嚮往的地方多做研究,才比較能在前行步驟踏得正確。認清自己沒有條件一步登天,必需走上的繞路,都得選擇有墊腳石資格的選項。「你不用繞那麼遠啊,那時根本沒有資工系,所有老將都不是本科系。」我聽過幾次面試官這種說法,但是我不相信他們的閒哈啦,他們都不會少問到,我是文組怎麼會來寫程式。我換工作都很難,但是遊戲業很短命。也因此我去進修資工碩士文憑,這種有工作證明的轉系,在台灣是不被准許的。

運氣很好,遇到超極善良的教授願意收我。(他也真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,到現在還很擔心我生活沒踏上正軌,常問要不要幫忙。)(我只申請加拿大學校。唯一機會的話,只打靶心。)因其他因素我先找工作,專做任天堂遊戲,解組裁員後,我才把論文寫完畢業。這時資訊業受到嚴重攻擊,你從廣告就可以看得出來。「我們都是真人接待喔!」老人家就說「太好了!科技冷冰冰,我們學不懂。」當然還有攻擊電玩的。我開始在自己的頻道寫分析社論,主要在解決對科技業的誤解。沒有科技業,我這輩子就失業了,怎能不寫?

自己寫社論在台灣工作時就有了,寫得少也到處放,這個領域很早就會遇上酸民攻擊,很早就學著隱藏身份。平台常常倒,文章常不見。並不只有現在這裡看到的歷史。不知道是否隱隱有人接續傳遞了我描述的概念,在加拿大,科技翻身的轉戾點,應該是廣告「真人接待」的銀行業,因為業績誘逼老人家買或轉換不需要的投資,「(老人家的)不懂」依然不變。這就是「真人」的威力(?).......

資訊業沒落,甚至有些高等教育資工系被整併。找不到遊戲業工作,進入產業界,遇到權力鬥爭,無法取得續約而結束合約。諷刺的是,被派任接手我創的案子的人,跟案子一起被轉調至更穩固的基建部門。這件事對我影響的確很大。我本來就不喜歡在產業界。勉強自己進產業界,找個好過的事做,專業能力上真的蓋出了 cio 也認同的架構而得到轉薦,還會被拔掉功蹟。「把喜歡的事做好」也沒用,很多企業內資工只有打電話的功能,工具做得好不好,適不適用,都不是你能改善的,就是專職代替承包商及決策主管被罵。如果我以前就覺得代工(承包商)蠢,這種替死鬼更蠢。但是真正做了有用的東西,就是遇到權力鬥爭被拔掉。

我花很多年思考遲遲拒絕返回資工的選擇,有些很擔心我的人會說我逃避,一朝被蛇咬,十年怕草繩。其實從前面的描述可以看到,在那樣的位置,專業能力(系統規畫及程設)能做的不准做,負不了責的(使用者抱怨是廢物)就當替死鬼負責道歉。當你真的有能力做系統,企業必須夠大,但是企業各部門更不理會小小工程師提出的流程改良。真的做出什麼能用的,部門互搶,把沒勢力的執行者拔掉。「你就去打關係啊,哪個工作不必打關係?」我沒想過要選靠攀附權力的工作,然後一輩子被關係所操控。我想要「我做得好」就能過日子的工作。我是自由主義者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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