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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化影響力

改了幾次版,怎麼寫非常猶豫。有時候概念的形成並不總是讓人賞心悅目的理由。幸好,結論還算光明。

由台灣引導全球華人文化。

這樣的結論也許會讓香港大陸這些共享歷史的地區有些不滿意。畢竟,論商業化及全球的華人經濟脈絡,台灣是比不上香港。論國勢台灣很難比得上大陸。其實,這樣的結論並不是基於哪一區域該坐大位。當然,我本身對台灣比較熟悉也有蠻大的關係。不過,最重要的原因是,這樣的結論比較容易實現讓華人文化進入主流平等地位



過去香港因為經濟力,原本在華人文化是強勢的。不過由於英國殖民的關係,香港更認同英國而不是中華文化。回歸大陸後,對於共產體制的拒絕,及英屬文明的優越性,其實是有一定程度拒絕中華文化,認同的是香港在地文化。香港並沒有像大陸那麼豐富的遺跡,也沒有像台灣搬那麼多古物過去。今日的全球華人分佈,講北京話的明顯比講粤語台語普偏,而香港本土是傾向認同/發展粤語。這個情況下,香港發展出來的文化不容易被全球華人普遍認同,很難具有世界級的華人代表性。

大陸的文化跟政治有很大的相關。文化很難停止於一道牆。政治的牆,安全的牆,自由的牆,歷史的牆等等。大陸過去曾經毀滅過自己的文化,不僅是文物,還有文人。迄今大陸由於經濟開放的關係,日漸察覺文化的重要性,進而考古及重建古文物,但是雕樑畫棟不會說話,歷史劇考證近古文明的文物及規章,然而文化記憶消失了。也許古文化可以從境外回歸,時下新文化的發展又是風起雲湧,卻有一堵牆。艾未未如今仍在搏鬥的牆。這樣的文化也許可以擴張全球華人的影響力,卻不容易得到認同。因為深刻的文化發展被政治限制住了。

中華文化區及海外一代華人其實都很清楚自身文化的珍貴。(咦?台灣呢?)(不急嘛~。)有深厚歷史的區域就算西化也很少會放棄自己的古文明。例如中華文化及波斯/伊斯蘭文明。(為什麼沒有最僵固的印度文明?因為我在海外遇到的印度人很西化。)阿拉伯文明會接受西方商業化,但是一旦西方抨擊他們的文明,例如宗教,他們是可以不要西方物質文明的,hbr 有分析過歷史的幾個事件讓西方商業在阿拉伯世界幾乎是砍掉重練。

然而,在西方人的眼中,人口佔全球比例那麼大的中華文化,對他們來說依然是「珍稀」。謂的「珍稀」,可以解釋成落後中的明珠。「明珠」其實不重要,「落後」才是嚴重的事。他們並沒有惡意否定他國文化,僅僅是不瞭解。可能會懂其一其二的概念,例如禪及太極,但是不懂真實的意義,會有錯誤的解釋,例如被動及因循。二代海外華人,除非是不容易融入他們所處的洋人社會,不然對中華文化其實也是跟著洋人的解釋,不太有好印象。

有些洋人對東方文化有莫名的夢想,他們是極少數可以正確理解華人文化的人。在他們的眼中,中華文化跟西洋文化是平等的,最具代表性的是澳洲總理路克文(Kevin Rudd)。(不是前美國在台協會(AIT)發言人萬德福(Christopher Kavanagh),他很明顯是美國管理殖民地的代表。)這種情況對全球華人來說是不利的。除非對方對你有狂熱,不然都待你如第三世界。

中華文化就算是全球古文明之一,還搆不上被平等對待。在國際的談判及評鑑上,自然會落居弱勢,就算代工再好,拿再多發明獎,還是會被視為落後的地方,尤其留在海外罵自己文明的華僑是那麼多,例如台灣深綠獨派及中國法輪功。他們受的迫害的確是真實,但是他們的行動並沒有讓中華文化區取得應有的國際性平等尊重。而這些恨會世代傳承。人類總會做一些不太明瞭後果的事。我並不認為那些受迫害的人恨自己的土地及過去的鄰居。但是他們在海外努力的政治平反,就是讓不認識自己故鄉的人看不起自己的土地。

對於自己遇到的困難應該要自己進內部解決,而不是去找外人集結勢力。我一直是這麼認為。就算現實上有困難。如果是我,我會認為放棄比傷害故鄉來得好。

然而,身為中華文化的一份子,我們都知道自己不是次等文明。並不是敝帚自珍,而是我們看得見自己文明的優劣,也看得見西方文明的優劣。以中華文化的內涵,該被西方文明平等對待。中西文明對對方的認知落差,我覺得最需要改善的是文化輸出不夠,西方文明並不瞭解中華文化。

台灣文化在中華文化圈中擁有最獨一無二的特質:自由
因為擁有自由,過去十幾年的轉型正義並沒有中斷或消滅中華文化,(台灣不可能讓原住民主導文化嘛。其它都是從中國來的。)反而激發出與土地融合的多元創造。能夠完整地解釋自己的過去與現在,創造出極具韌性,純粹而獨特的中華文化發展。

自由在文化上有多重要?
自由能讓文化的發展沒有死角,對於人性的疑惑能進行完整的探究與文化上的修補。台灣對北京話的文化沒有歧視,雖然熱愛台語。在全球發展上比粵語的中華文化更有延展性及代表性。台灣文化的自由與深刻,能夠承受外來的質疑。當其他文化對你有好奇有疑惑,提出問題,若是僵化的文化,會有硬規拒絕接受質疑。「怎麼可以這樣想?」「這個問題是不對的,沒有為什麼。」這就會關起溝通的大門。異文化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有問題,而是覺得這個僵化的文化有問題。
如果是當今台灣發展出來的自由文化,異文化的質疑會拿來想想,會試圖說服並提出自己的理由。因為「自由」本來就是凡事要合理解釋得通,而不是規定是什麼。對於好的意見會融合成長,對於誤解能夠先試著瞭解對方的僵化並以他能瞭解的方式解釋分享。

文化本來就是一種成長的生命。並不是停滯的考古。擁有自由,不斷成長極具彈性的台灣中華文化,是最有可能被全球華人接受,得到西方文化認同的中華文化。

目前台灣的文化活動很熱絡,尤其是音樂界,這是一件好事。更重要的是,台灣文化需要向國際擴散,包括自己所在的中華文化區。因為文化需要有實質經濟力的支持,單就台灣自己的土地是不夠的。而一直停滯在物質匱乏階段的思想,需要文化的浸潤學習對自我生命的肯定;對於社會的態度將能從服從與抗的唯二選項另外挪出共生的空間。文化在中華文化區的擴展是有利於放送者與接受者的雙贏情境。

向異國文化的拓展勢必會遇到文化差異,需要調整。不會像行之有年的中國雜技團,異文化拍拍手付了錢之後,覺得好驚奇但是不想效法,沒興趣去瞭解。以文化為導向的調整就不會像韓國空投流行文化那樣碰運氣,也不會像海外生長的香蕉人,調整到忘了自己本來的歸屬與代表性。調整到彼此能瞭解的程度,讓他們崇拜,吸引他們嚮往。然後中華文化才能真的取得與西方文化平等的地位。不是他們「教」我們什麼,而是在國際談判上也被視為能夠理解值得協商的個體。取得平等,然後有可能走向和平。

台灣文化的國際化不會只幫助到海外台灣人,而是所有認同而且支持的海外華人,會因為推廣中華文化取得國際性的認同,一併在西洋文化環境中得到被平等對待的機會。

我們都知道自己的文化很有價值,很美。就讓孤芳自賞拓展為文化影響力,瞭解異文化會崇拜什麼,然後以我們的文化方式做得比他們好。吸引異文化近悅遠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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