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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願

其實本文是眾多感想的集合體。很不好意思地,就用這篇新聞當腳本了......

中國時報》曾邀宋芸樺拍MV 樂團「那我懂你意思了」爆解散?



當一個人處於一個團體之中,他的貢獻是頂空缺,還是不可或缺?如果以這篇的描述,該鼓手是出場樂隊,還是伙伴?

從我看起來,不像是伙伴。
伙伴不是聽人交辦,(至少我是這麼認為。)「你叫我做的我都做了」,「我叫你做的做好沒」,這兩種都不是伙伴。看起來主唱從去年就遇到瓶頸了。當他認為需要休息時,團員的主張是,「那麼我靠什麼吃飯」。
你是我的誰?你的前途,是我的義務嗎?連我想不幹了,都不行嗎?到底誰舉著鞭?誰成了馬呢?

想靠皮相的人會去當藝人,走創作樂團太累了。還真不是「你只要出場就好」這麼簡單。對於看不到自己價值的事,每做一次就對自己更不滿意。有時這是心理定位的問題。例如五月天瑪莎在近年五月天赴日遠征時聊過,以前不太喜歡穿裙子,(譯:覺得上宣傳就是做效果,讓人耍耍賓主盡歡,)現在覺得吸睛的話就來啊,穿裙子。(譯:只要你肯聽我說,我呈現你願意投目的樣子。)
也有另一種情況,前途卡著太久繞不出來。例如蘇見信說了好幾年,他不要一輩子唱《死了都要愛》。
林宥嘉說,我不要每次都唱《你是我的眼》。
蕭煌奇說,多久我都會唱,感謝林宥嘉讓他的歌歷久彌新。

同一類的事,看得見意義就能繼續,看不見就很痛苦。這不是外人能左右的。

人人都有生活要過。如果是親子關係,青少年以前沒太多行為能力,也沒太多欲望。小孩靠家長是沒問題的。當你的食量接近成人了,也不是弱智,再跟爸媽說「我靠你吃」,就叫啃老族。就連現在幾乎是非雙薪不可的小家庭,說出「我靠你吃」也是不太近人情。

我覺得,真正的伙伴不會逼著伙伴承受自己的壓力。例如,五月天怪獸與阿信走上音樂這條路的代價太大了。曾經聊到,就算五月天只剩兩人,也要繼續走下去。一路走來,也是有爭執,過去都過去了,大概當事人會拿來聊聊,兄弟們也忘了。但是他們也考慮過結束。披頭四是指標。不過Paul McCartney到這把年紀了還在出版新歌,還跟Pharrell William在葛萊美獎合作。指標指得太遠了,還不快追!
青峰跟張懸也想過要結束。王若琳也迷惑過。這都難免。不是每個人都走得出來。但需要給他們時間。而他們的伙伴真的是好伙伴。讓他走,不等他,沒壓力。

五月天阿信不喜歡唱別人的歌,伙伴也不會為了產量逼他。作詞曲要改千百遍,兄弟也是到門口走走沒催啿。連人都來了,屎都塞在屁股了,還在打電話參照。(os: 你不想活了.....) 好兄弟就是這樣,要不就自己斷頭吧。五月天在《第二人生》之後發現很大的遊樂場。之前可能是身為作詞人唱別人的作品有說不上的怪,今後應該更難唱別人的作品了。每一首都是好的實驗。以前想的是「別人覺得好不好聽」,今後想的可能是「我能有多懂你,足以穿破經歷心防等種種迷惑」。藝術本來就沒什麼好不好,而是懂不懂。一旦愛上了,成了腦殘粉,判斷也就走位了。但是懂不懂倒是蠻實際的。
腦殘粉沒什麼不好。我近年也成了多組人馬的腦殘粉。最近是 Mayday!!! Trudeau! Obama! Bill Gates!!  Zuckerberg!! ヽ(✿゚▽゚)ノ ヽ(✿゚▽゚)ノ ヽ(✿゚▽゚)ノ

剛認識懶懶時,我說,你的產業很有意義耶!我來說故事給你聽!
讀我的 blog 也知道,我還真會說一堆故事,連新聞都可以混成一團。有時也有想說的一坨,就是組不出條理來。懶懶就會講講別的故事,講講笑話,猜猜看怎麼釐清我的思緒,要我別太努力等等。我們之間還沒有誰靠誰的問題,就會互相幫忙。
所以每每聽到有團體的創作人失去靈感,甚至失去熱情時,我都蠻同情的。大概他的伙伴不夠好。

當然也有一同落入陷阱的情況。如果是一起陷入困境,決定也會是集體的,不是各別的。不是流言誰討厭誰,誰拿翹,不滿誤會滿天飛。
以前也聽過不少團體中出風頭的人單飛棄團。但我覺得為了自身利益拋下共同奮鬥的伙伴的人,不容易過得了自己心理這一關。(協調解散就不算,雖然我也覺得沒有人比 Daniel Jones 更懂 Darren Hayes 也是很可惜的事。) 畢竟,你不承認伙伴曾經的援手,也就不會看見自己欠缺的是什麼。

有時我會感到疑惑,為什麼很多抱怨者覺得自己做得很夠了,理應得到什麼什麼。也許這跟企業架構變大有關,也許跟分工變複雜有關。
但有時在小團體,在關係上,也有像這樣心理預設的等價公式。

舉個不好的例子。例如夫妻。在一方錢賺得不多時,一直嚷嚷著自己值得好大房好車,一直要求「應有的」奢華待遇。或是在一方錢賺得很多時,回頭看不起顧家的人,覺得他做的事都是簡單,都是沒用,給你這點錢算很好了。

「等價」,還真不是自己說了算。例如,老闆給你的工作,是不是能保證自己的生意,其實很難說。而一般上班族的要求卻是,我來耗時間,我有做事,就該給我錢,給我年終,給我加薪,給我升職。
固定月薪是否合理?比照自由業,接案收費高,因為自行承擔風險,多多少少得把雨天攤給晴天。台灣人最終志向是公務員,太想要穩定,所以可以接受不怎麼樣的薪水,無聊無意義到曬乾你的靈魂的工作。一天到晚要聽到「明智的台灣人」,「因為你值得」來自 high, 但是從來不覺得自己值得過一個不荒廢生命的生活。起床,打卡,等下班,等放假,等退休。工作內容跟公司收入卻不見得有相關。例如,程式寫出來,理應是產品,是吧?不見得吶!你如果有個痴呆 PM,你會做很多垃圾,做到你懷疑寫程式是要幹啿.....。啊不然寫程式機器人快生出來好了!


與其抱怨自己被虧待,更合理的是推算自己的工作對公司的效益。除了會知道公司的需求,做什麼才叫真的有用,也會知道公司有沒有低能,自己有沒有被放錯,是不是越待自己會越沒競爭力,是不是有機會塊陶,etc. 不只老闆挑你,你也挑老闆。你遇到的老闆,你的面試人,都覺得你不值你開的價錢。你就以自己的能力自創,或合作,或高飛,證明他們是瞎子。證明自己值得。

作為自由派會不會覺得很可怕?有時候會。但是無知更可怕。例如美國合法販賣大麻,又推旅客消費免稅,加拿大要閉眼不看走私,自我感覺良好法規上完全禁止,眼一張開卻是滿地走私。改成管制販售,相形之下走私風險過高,營收用於查緝,我覺得是更有效的方法。確實,身為家長會擔心小孩的同儕引誘。但這是家庭教育。當我看到小學生也走私大麻時,我覺得當鴕鳥是沒意義的。真正不懂不去懂的是家長們。

政要有政要該做的,而人民也是。 Justin Trudeau 在很多自由派思上想表態,例如參與同志遊行,對中東取消轟炸機改採人道救援,向國際宣傳宗教自由等,貌似唱高調的形象派,(其實他在擋轟炸機上也是力戰保守黨,)至少可以相信,他不會在他支持的議題上做出相反的事。而這些高遠的訴求要如何落實,就是全民的工作了。

責任與成果的直接代價,在創作人身上就十分明顯。你沒創作,說自己有多愛音樂,多敬業,都只是自我催眠。的確,在越複雜的時代,就越走向分工。鼓手當然是個專業。但是要自稱是伙伴,自稱是音樂人而不是樂隊老師,自己除了上班打卡,在他處能有證明自己的地方嗎?如果有,就不會太逼創作人,而是另找目標,給他時間。如果你本身就有自我培養,有料可現,會找得到出口的。

如果你只是要人賞口飯吃,別人也很欠飯。你的願小,努力就小,上天能給得了你的機會就少。(如果能好幾天泡 bar 不練鼓,看來是打不打鼓對他人來說都不重要.......)

願並不是說大話。而是你願意為此付出的努力。有時候會看到一些頻道。嘿!講的是相同的!趨勢在我說明後出現!好像在幫我說話!原來這裡也有朋友啊!etc. 一些幫助我的人,一些莫名的好運,並不是私交有好,很多我也不認得。但是,看得出來,他們也希望我日後好做事。

你的願有沒有別人?

其實我覺得這是人生重要的事。如果心中只有自己,只有別人虐待自己,也就只能萬事靠自己了,機遇都是別人的事。你的願容納了多少人,你願為此努力多少,眾人就會希望你能達成。

「當你真心渴望某樣東西時,整個宇宙都會聯合起來幫你完成」
(當然不是指你要吃飯睡覺這種只關乎個人的事。)能聊到這個,也是蠻感謝這位鼓手。祝你找到願意燃燒生命的事~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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