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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大家都成了平庸之惡 4

facebook 是不是造成人群分裂的原因?google 是不是放任了仇恨又限制了言論,怎麼做都兩面不是人?會問這個問題的人們,顯然是並不適應數位時代的「速度」。而不巧的是,那些極端主義在這件事的適應上高過守舊派。

工具沒有善惡,責任在人。包括蓄意忽視既存發展的人。
你是不是根本不知道飛彈是怎麼生出來的?怎麼製作的?怎麼啟動的?但是無知及抗拒並不能阻止它被發展出來,賣到各國去,打到別的國家。武器都是魔鬼做出來的嗎?當豪豬劍齒虎就在你的草屋旁徘徊,為了家小的安全及食物,你打算繼續用石頭決一死戰嗎?什麼是「剛好」,什麼又是「超過」呢?冷戰是給了答案,或僅僅是一方崩潰解決了這個大難題?

繼續聊傳統媒體。



想成為正直媒體的,在當代會面臨那些困難,而且「轉移焦點」這項最關鍵的問題,早在媒體進入數位化之前就行之有年了。比較舊的名字叫做「政治統戰」。你以為只發生在敵對國家?細看的話,會發現抵「抗偏」袒需要聖人情操。「聖人」是「時時」都是聖人,並不是「有時」「關鍵時刻」是聖人。對於凡人,真的不用要求太多。期待「自己」「正常」就夠了;正常地認知這件事:「你再推崇的個人或機構,有時候會跌倒」。
這件事真的不是別人的錯。

有些刻意散播假新聞的媒體,常常會重塑歷史。例如最近西班牙 Catalonia 自治議會就把過去城邦時代拿出來講,合理化自己要當山寨王的訴求。要分裂總是會有很多理由。白人主義要肅清有色人種也是可以生出很多理由,要奴役女性也是可以拿肋骨神諭出來,大家都不介意逸聞傳說裡有個平權導致的創世紀家暴案。反正肋骨服從就沒問題了。有問題都是別人的問題。(憤世貌)

一般人會依常理判斷自己願意接近正常媒體(脫離現實35%左右),還是偏見媒體(脫離現實85% up)。而有一類媒體具有分流效果。只要讀者是猶疑派,甚至是剛接觸還不太理解權利義務關係,就很容易被導向分流媒體要帶往的方向。最具指標性的是 Fox. 就連川普競選前也說過,要選總統就當共和黨的總統,因為共和黨員只看 Fox. Fox 必然不能算是傳遞假新聞的媒體。普通報導都正常,它會跟你說賺錢養家是重要的。感恩節該怎麼烤火雞,房子平日怎麼維護上漆,遇到車禍要怎麼報案調解。雖然它跟你說救人無數的疫苗是有問題的,你應該要病死而不是預防,這叫天意。(譯:沒錢多看幾次醫生是天意。一定不能用疫苗一次就一勞永逸。)不要太介意我的翻譯,反疫苗很多人相信的。不要說湯姆克魯斯要求妻子生小孩時一定不能打麻醉,中國孕婦痛到跳樓的事件對這種「天意」觀點來說是小事。

這種導流媒體其實很多。在台灣不只傳媒不少,新媒體也不少。平常都很正常,只有特別在某些議題,我覺得異常不可理諭。似乎台灣人命都可以為了它捍衛的脫離現實的理念去送死,去戰死,把家園化為戰火餘燼。當立場一出來時,也是有很多人留言罵。但是後來人們就不罵了,而我也放棄了。我發覺他們再怎麼站不住腳,不改台灣人可以送死的核心絕對信念。他還是很能放出吸引人的報導,從娛樂到知性到智識都有。讓我感到心寒。因為已經沒有人會去反駁它了。而之後再被吸引過去的讀者,會比我更沒有判斷參考。就很像你明知道那裡有海妖 Siren 一直唱著優美的歌聲,自己卻無能為力。我有自己的航道,而不是耗盡生命去環巡到處冒出來的海妖。

這三類媒體是各自獨立世界嗎?並不是。前一篇有提到,正直媒體或許會遇到作者業配文或編輯台業配文的問題。業配文並不是會跟你明說是業配文。第三例加拿大稅改議題,為什麼媒體只剩業主哎嚎?為什麼公信力很好的 The Guardian 很常會看到反移民,反進步,反進程的文?為什麼正直媒體面臨偏見清洗的問題?正直媒體封殺多數言論是不合理的,但是當他們遭遇偏見清洗時,他們也選不到正常的文章了。

現在的英國是非常悲劇的案例。 Brixit 是不是完全不合理的事?沒錯。然而 Theresa May 卻不能不執行。如果你也長期看英國媒體,(是去英國的媒體網站看,不是看台灣整理出來的事件,)你會發現媒體及投書其實很充斥脫歐觀點。但是你同時看到「正常的」反脫歐勢力一直攻擊執政黨的脫歐進程,並聲稱脫歐派結合愛國主義,迫害反脫歐記者什麼的。這兩件事同時在攻擊執政黨,會造成什麼結果呢?會造成「脫歐」遲遲無法執行,脫歐勢力不斷散播仇恨。因為沒有執行,所以脫歐真正會造成的危害,都像脫歐派說的,不會發生。所以那些仇恨都是對的力迫害那些反脫歐記者都是合理的。這種意見出現的時間短,就只是投書人的意見;傳播時間長,就有教育效果。而反脫歐勢力並沒有去阻止這樣的民間傳播,而是去壓迫執政者,阻止脫歐實現;鞏固脫歐派的仇恨溫床

英國沒有像美國有團體鼓勵大家買槍殺人(大誤)。他們不能擁槍,但是越來越高比例隨身帶刀。英國的刺殺案從脫歐宣傳後頻繁出現,至今已經嚴重好一陣子了,而很顯著的受害族群是青少年。仇恨的風行,不需要歧視,人命就已經不被尊重。宗教宣傳再多反墮胎,護生主義,讓嬰兒一個個長大讓人砍,死在街頭。我是很不懂,不尊重有行動能力的人的生命,談嬰兒生命權有什麼意義。

不需要加入數位平台傳播效果,這些全都是出現在平面媒體的現象。你以為沒有 google, 沒有 fb, 就不會看到。只是「你看不到」而已。看 fox 還是在看 fox. 看小報號外的還是小報號外。以前你看到的媒體到底是不是整片烏雲罩在你頂上?為什麼去過美國的很多都回國說,很多資訊都在美國看得到,台灣看不到?或中國的人民也是有點這種感受?
「你不知道」, 不表示「當你看到了,就是傳播出來媒體有問題」。

台灣過去那些比較熱衷社運的人群,他們比較感受得到勢力的「表面安撫」「歌舞昇平」的違和感。為了某種不能觸碰的信念,把該信念崇高化,進行造神運動。而進入數位時代,人們懂得越多,質疑越多,信念造神運動變本加厲。例如「美國夢」從「努力就有機會成功」,極端化到對於失敗者失去人權也不同情。例如「嬰兒死於毒氣有多可憐」到「隔天發射五十枚飛彈轟炸他國,進行武力展示」。例如「維護文化主體性」到「拘禁毆打及縱火焚燒難民」。如果順行看過去是普行價值,那些偏激結果也是普行價值嗎?如果不是,是什麼造成「普行價值」不普行了?

我覺得是「脫離現實」。
當普行價值脫離現實,誰都會覺得有問題。而主流輿論硬要推行一個實踐不了的論點,例如史達林時期的共產主義硬要人人配給,就造成嚴重貧窮問題。例如福利主義硬要把人民切割成有產和無產,無產剝奪有產,企業都快快逃命大家都沒飯吃。例如資本主義只要有努力有機運可以剝奪他人生存權,99%資產集中在 1%手中,讓其他人都吃屎餓死,還加上財富世襲,世世代代的階級奴役。例如 Sanders 派硬要在連健保都不想給的美國推行激進左派觀點,就一舉擊毀了共和黨的反對勢力。誰都覺得行不通,極右派宣傳的「政治正確」就變成事實。

偏激派對主流派的伏擊是很簡單的。除了前面提過的偏見清洗。加上原本主流就有自己的偏袒立場,偏激派只會宣傳自己的觀點嗎?遊擊隊哪有那麼蠢?德國 AfD不是找了一個中右派來洗白自己的偏見?你只要把主流偏好的立場,說服他們加入一點點偏頗,那些他們本來就想神聖化的觀點,然後極左極右派就坐實了主流派系的「政治正確」,虛偽。跟人們宣傳真小人好過偽君子。

騙子的危險並不是你知道他是騙子,而是你不知道他哪句話是假的。真小人的確好過偽君子,前提是這個壞蛋是金正恩。他有可預測性。

這篇擴散得有點嚴重。(如果不是超嚴重....。)極右派的溫床是正直人一點一滴的偏袒打造出來的。真相不是死在誰的手上,不是死在哪個勢力的手上。 而是每個有能見度被採信的言論,在每次不夠神性時,一點點地捅,有些捅比較多刀,導至真相死亡。
你不必多責怪數媒。或許,生機只會存活在數媒。你有多大力量去清洗傳統媒體產業?(待續)
ps. 我好想去混.....台灣過國慶,加拿大過感恩節,為什麼我在寫作業.....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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