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保護與墮志

學生抗議勞動市場自由化是很不智的.......。不曉得這些年來屢屢上街頭的法國學生到底有沒有成長......。他們這些年來學到了什麼?他們怎麼會抗議自由化呢?
新生代只能靠自由化占有一席之地。那些保護幾乎都是保護老人的啊.......

天下》一周工時35小時神話不再?法國學生上街頭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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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he Economist> French student politics --I dreamed a dream

The Economist> France’s labour reforms --Working nine to four


聊產業結構之前,想先聊類似的概念,TPP 延長智財權,基本上我是反對台灣簽包含這項不平等條約的貿易協定。真的不是不簽中國,簽美國就好。TPP談定的智財權大大限制了後進國家的發展。台灣官員出面遊說民眾「這條款也會保護台灣的生技研發」,你得先確定台灣在這種限制之下還會不會有研發?還是放棄台灣去美國打工了?

風傳媒》觀點投書:延長智財權保護年限無益台灣電影產業

待過科技業,關心的也多是新創及創意產業,我當然知道保護智慧財產是件重要的事。但是美國智財保護顯然有嚴重的體制缺失,也就是「專利蟑螂」。無限擴張這樣的體制,後果就是限縮人類發展。本來可以更快解決的問題,變得比石器時代還慢。那些需要更進步的科學才能救命的事呢?這個體制下,就是放他們死了。

舉個例子來說。之前教授曾經招募我幫忙寫一個驗光程式,打算在 iPad 上執行。因為這是普及化的個人用具,很適合進行眼疾追蹤。
這種眼疾以前出現在老年人,(不過近年來移動平台普及化,青光眼病例其實年齡層逐漸下降,)當人視網膜血管老化脆化之後,可能會出現血管瘤,這個血管瘤會擋住視線。病患初期看見的會是直線出現彎曲。可能病症很久都不會出什麼事就帶進長眠;就怕它突然破了。幾個小時內沒緊急動手術,嚴重的就是視網膜整個剝離,就此完全失明。較不嚴重的是損失局部視力。(如果視野剛好是正中間黑掉,生活也是很麻煩。因為視力真的是正中間最清楚,越往外側視力越不好。)及時捥救可以修復到幾乎不會注意到的程度。

所以眼睛出事請馬上看醫生。很嚴重的。眼睛有自己的消毒及再生系統,大概跟肝一樣強。它出事就是大事。

能夠及早發現視線彎曲,輕症出現後好好追蹤,或者是有個好工具可以協助眼科醫生確認血管瘤的位置,都能有效防治這個問題。光學跟眼科在加拿大是有衝突的。眼科負責開刀,認為光學不科學。而光學也真的只能靠病患描述自己的「感覺」。紅色,有多紅?沒有機械能測得出患者色素判別有沒有衰減,除非患者能正確描述。然而,看久了台灣灰色的天空,能如何判別藍天有多藍?真的很難。
而這個程式就是用來連結光學與眼科。眼科醫生後來跟我們確認,開刀患者確實有反應出位置及改善狀況。

那時專案遇到最大問題就是,只願意提供測試(就不論他的手術也受益於測試)的有執照醫生,要求我們負責所有研發乃至法律開銷,他要求50%以上權益。花了幾年談不攏。最後終於教授硬著頭皮要申請了,就在前一個月被南邊美國另一個學校申請走了專利。不完全像,但是完全擋住了我們的申請範圍。
這件事我對該位醫生非常不滿,我也不能說他到底有沒有另組一個team. 我們必須放棄申請了,醫生還要求我繼續幫他完成專案,我感到非常生氣。我才不需要這種人的錢,把程式碼交給教授,我不幹了。之後教授還是幫我要到之前的開發費用。

至今四年多了。有誰看過平板上有這種自我健康偵測工具嗎?那些可能有這種眼疾的病患,他們的權益在哪呢?

你為什麼要支持這樣的智財權?

我認為智產權合理範圍是專利發表後 25年。我真不認為上天給一個人才智,是為了要讓他的後代一起成為貴族。擁有能力,不是為了剝奪他人的生存權。而是幫助目前有需要的人們。
為什麼是25年?
25年涵蓋了一個世代的成長。沒錯,他剛出生時沒有能力跟你競爭。而你比他更早把東西創造出來,也可能只是因為你出生得比較早,不是因為你比較有才能!憑什麼專利拿到死後70年?先占先贏,捏死所有可能進展?也許那些後進比你才智聰慧千百倍,有可能在70年內藉此發展出更多的進步,也許人類早就可以在火星蓋個地球生態殖民地了,你只能發展出這樣,然後因為你的智財權讓地球人都淹死在溫室效應?!


回到法國的勞動市場自由化。

我第一個注意到的是「限制不當解雇的補償」。這條件損害學生嗎?那些學生太笨了。這個條件對學生有利!這條顯然是老人條款!

資工很難組得成工會。純資訊業常常是公司直接倒了,那些保障什麼的根本不可信。(咦?)工業革命造就了財團,真的不表示我們就只能有勞工思想。公會可以威脅財團?你怎麼不去威脅川普申請的假破產?養不起你就是養不起你了。互惠, 不然就是另起爐灶幹掉他,不會嗎?之前的工業世代,要集有那麼大的資本扳倒企業不容易,現在資訊社會,沒什麼不可能。資源是動態的。
既然如此,為什麼要聽從企業政策?

之前在大學工作時,幾乎每年有一次公會罷工。我並不是認為罷工不對。人人有爭取工作權的權力。這件事,在法律上,學校是站得住腳的。
加拿大有一條勞工法,連續聘用 18個月的勞工,再續聘就必需轉成員工。那些抗議者是學校期約滿之前終止合約的勞工。而且一年比一年多。而他們前來抗議的理由是,那個職位並沒有消失。他們失去工作並不是因為不再被需要。而是學校拒絕增加常態員工。(順道一提,我也是這個法案的犧牲者。而我起草的系統後來擴充成學校正式的內部管理架構。)

但是學校內每個人都身兼數職有效運用人力嗎?其實也沒有。看產能就知道了。有些人只做某些事,有些人限定自己只能做多少事。跟他們合作你都很想叫他們滾,權限開出來,我自己做!
有些人即使工作內容已經過時,他們不會被開除。勞工法保障他們到退休。

而那些新生代的契約,多是站在外面抗議的那些人。

時間真的是很不公平的因素。所謂的 35工時,我能想像的,就是這些工時不足以應付所有工作,所以公司必需再聘雇臨時工,好把其它鎖碎的事做完。為什麼加開臨時工而不是正職?正職業企業的代價太大,沒工作了還要養到老死。不是最有價值的工作內容,何必開正職出來加重常態成本?

而這卻是這些新生代這次上街抗議的。他們極想保護這種壓榨自己的企業政策。

這麼說來,勞工爭與不爭都是輸?不是現在沒工作,就是以後被開除?

時代不同了。這是我之前談到世代時,一直強調的一件事。這並不是留強汰弱的問題,而是人類不消一兩個世代就被馴化了。工業革命前有「勞工」嗎?1945年二次大戰後,有「企業」嗎?196x年代美國經濟大蕭條,破產企業家跳樓一堆,有多少勞工能指望雇主?台灣也大概是在1970年代開始經濟成長年年加薪。
至今50年,大概兩個世代,人類就分成「雇主」跟「員工」了。員工只想著老闆要給什麼。老闆要想著要怎麼開源節流。

大概自認為是「老闆」的人還記得。自認為「員工」的人多是不記得了:
一有機會,就當自己的主人。

說真的,現在老闆不好當。很多大企業也因為老舊的發展架構過於笨重,在第三次工業革命後很難扺禦新創的突襲。現在是商業模式洗牌的時代。如果你只抱著「勞工」思維,就真的得上輩子燒好香,現在沒搭到遇難船跟恐龍一起駕崩。不難發現,掙扎得出時代洪流的舊產業真的不算多。
如果企業會隕落,那些保障能保得了什麼?我上次待的大學,為了解決自己營運及管理問題,砍掉資訊單位一整層第二級管理階層。第一級是 CIO。

如果你生下來是獨立的人,長大只知道成為跟隨者....... 那就老天祝福你。
在這危機亦是轉機的時代,六十年前沒什麼人註定一生是「勞工」。

放自己自由,去搶吧。你可以是老闆。

Ps. 如果你發現了值得追隨的拓荒將領,就去參加他的戰場。這不是平靜的時代,期待上一個世代的穩固企業退休金就得常坐街頭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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